走到劉莉辦公室門口，我聽到裏面有說話聲，敲了敲門，站在門口清咳了一聲，聽到裏面傳來一聲“請進”，這才走了進去。

推開門進來，我看到李凱和翁虹正坐在劉莉辦公桌對面的椅子上，三人正交談著什麽。我不方便打攪他們談工作，只是微微點點頭算是打過招呼。劉莉指了指對面的沙發，示意我稍等片刻。我在沙發上坐了下來，耐心等待他們三個人談完工作。

李凱和翁虹應該是劉莉叫進來批評他們近一段時間的工作效率低下問題的，兩個人一個負責推廣組，一個負責產品組，但是這段時間估計是沈迷於身體肉搏，進度十分緩慢，劉莉有些不滿，把兩人叫進來敲打敲打。然而看兩人一臉不服氣的樣子，似乎並不買賬。

“好了，今天就說這麽多，你們回去各自列出一個工作推進表拿給我，我按照這個表格的時間進度來看成效。到什麽時間完成什麽工作，不要總是拖拖拉拉的，今天推明天，明天推後天，這樣永遠趕不上進度。”劉莉做了總結性發言，就準備打發兩個人走了。

原本以為就這麽完了，沒想到李凱來了一句：“劉總，我們的工作性質是有彈性的，需要跟工廠那邊不斷溝通，好幾個部門配合才能完成，不是一張進度表就可以解決問題的。很多工作不是我想拖，而是別的部門在拖，步調不一致，我也沒有更好的解決辦法啊。”

這小子這番話等於是挑釁權威了，就算是跟別的部門協作配合，也是可以溝通崔進的，這樣推卸責任有點不負責任，讓劉莉聽著很不爽，冷眼瞪了李凱一眼，毋庸置疑地命令道：“我不管這些，別的部門我管不了，但我能管得了你。你這邊落實不到位，我就找你這個負責人。你要能勝任就好好幹，不能勝任就換人，不要跟我講條件，我不愛聽這些。”

李凱還想反駁，翁虹趕緊在桌子底下抓了他一把，李凱這才把到嘴邊的話給咽了回去，但憋著也難受，表情就顯得很不忿。劉莉沒理他，把腦袋轉到電腦這邊，盯著電腦屏幕，正眼看也不看兩人，意思是你們趕快走吧，現在不想跟你說話。

翁虹拉著李凱起身，兩人走到門口，意味深長看了我一眼，拉開門走了出去。看這他們的背影，我第一次意識到，公司裏的派別林立，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靠山，一個民營企業裏也到處都充滿了政治鬥爭。

“真是越來越放肆了，以為自己傍上大腿就可以跟我玩心眼了，還想架空我，另立山頭啊。”劉莉嘀咕了一句，扭過頭看著我，指了指翁虹剛才坐的椅子說道：“過來坐吧，我幫你分析分析你這個項目計劃書。”

我過去在翁虹坐過的椅子上坐下來，椅子上還有餘溫，能感覺到她剛才坐在這裏留下的溫度。這麽一個大屁股，占地面積很大，我猛然就回想起那天在資料室裏看到的情景，翁虹被李凱摁在墻上，從後面進入她，就是這個肥碩挺翹的*，心裏忽然有些癢了。

“想什麽呢，心不在焉的。”劉莉看我心不在焉的樣子問道，語氣有些不滿。

我訕訕笑了笑，說道：“李凱和翁虹不都是剛升上來的嘛，怎麽也這麽不聽話，這不對啊。”

“他們背後都有人，你以為公司沒錯換血調整職務背後沒有人為的因素啊，其實這就是職場政治，光有能力是遠遠不夠的，還得有人罩著。很多事不都是這樣，說你行你就行，說你不行你就不行嗎。這兩個家夥現在跟我明裏暗裏不對付，其實都是有人授意的，我這個職位惦記的人也不少。”劉莉說道，口吻聽起來有幾分兔死狐悲的悲傷。

人人都有後臺，那劉莉的後臺是誰呢？相傳一直都說劉莉和老板葉榮松有一腿，否則她不可能短短六年就從一個企劃專員升任市場部總監。但是這畢竟是傳說，我是沒見過劉莉和葉董有過什麽不正當關系。葉董都五十好幾了，劉莉才二十七八，兩人年齡相差有一倍，就葉董的身體，能滿足劉莉這如狼似虎的女人嗎？

不過這誰也不好說啊，老牛吃嫩草也是很正常的，就算是幹不成正經事，但是抱一抱，摟一摟，擦心慌滿足男人對女人的占有欲也不是沒有可能的。正因為如此，劉莉這些年才沒有公開談過男朋友，但是背地裏有沒有就不好說了。人嘛，誰都不是聖人，都有七情六欲。

我寬慰道：“幾個跳梁小醜而已，能耐你何？他們兩個的智商加在一起也不是你的對手啊，根本就不是一個重量級的選手，完全不用鳥他們。”

“你小子現在越來越會說話了，不過這話我愛聽。”劉莉抿嘴一笑，伸手在我臉上摸了一把，搞得我突然還有點難為情了。

劉莉欣慰地說道：“算了，不理他們了，反正工作完不成我找他們問責就是了，績效獎金的考評可在我這裏呢。我們來看看你這個商業計劃書吧，老實講，比以前進步多了，但還是有些瑕疵。郭總你別看表面上溫和，其實是個特別註意細節的人，任何一點細微的不足他都會看在眼裏。這個商業計劃書不僅對你重要，對他也很重要，關系到今年下半年的銷售，所以做好了這份計劃，你在郭總眼裏就有了價值。商人重利，每個人都希望有得力的幫手。得到了郭總的認可，你在營銷中心就能站穩腳跟了。”

這裏面的利害關系我自然清楚，要不然也不會這麽用心。其實企劃部的經理只是個過度角色，真的想賺錢，還是要做銷售。我們公司頂尖的銷售經理每年能完成一個億的銷售額，薪資、加提成再加上各種補助報銷能年收入能拿到一兩百萬，另外他們再炒貨的話，一單賺差價也能賺個盆滿缽滿。十幾萬的年薪對他們來說根本不算什麽，真正賺錢的還是提成和差價。

跟劉莉探討了這個商業計劃書足有半個小時，沒一個細節處都過了一遍。劉莉畢竟當了好幾年市場部總監了，眼界和見識比我強得多，我意識不到的問題人家一眼就看出來了，半個小時後我感覺只要修改後，這個商業計劃書將更加完美，就有足夠的信心拿到郭總面前了。

“好了，基本就這些問題了，你拿回去好好修改一下，完了再發給我吧，務必做到盡善盡美，不要讓郭總挑出大毛病來，加深對你的好印象。”劉莉一臉疲憊地說道，端起桌上的杯子喝了口水，身子更深地往椅子上靠了靠。

我做好了筆記，擡起頭說道：“好，那我回去修改了，今天可真是多虧你了，郭總那邊通過了我請你吃飯。”

拿起筆記本我正準備出去時，劉莉忽然伸出手道：“哎，你家裏最近怎麽樣？怎麽沒動靜了，風平浪靜，你是不打算離了嗎？”

“離啊，不過要緩幾天，最近需要處理的事太多了，而且唐柔那邊似乎在派人調查我，我以後得小心點。”我如實相告。

劉莉皺了皺眉頭，反問道：“調查你？她調查你什麽，她自己不檢點，怎麽還要反誣你嗎？”

我自己現在都是一屁股屎沒擦幹凈，當然也經不起唐柔的調查，別的不說，就我和劉莉在上海的那些事，一旦被唐柔抓到了把柄，這也是很有利的證據啊。

劉莉自己也意識到了這一點，不再多說什麽，擺擺手說道：“好了，你出去吧，自己小心點。你們家的事我不該多嘴，你自己把握好分寸吧。”

從劉莉辦公室出來，我拿著筆記本往自己辦公室走去，走到吸煙處的時候，看到梁天從裏面出來，這小子又偷懶，一天上班大部分時間都躲在吸煙處抽煙，也不知道一天下來幹啥。

忽然想起在家養傷的趙敏，我拍了拍梁天的肩膀說道：“梁天，到我辦公室來一趟，我們聊聊。”

“啊，聊，聊什麽？”梁天有些畏懼地看著我反問道。

我認真地看著梁天，這臭小子現在怎麽這麽怕我，總想躲著我。他越是這樣，我越是想跟他聊聊，抓住他的一只胳膊說道：“走吧，我又不會吃了你，你怕什麽。你小子，是不是幹了什麽虧心事了，這麽怕我。”

“沒，哪有啊，我能做什麽虧心事。只是還欠了你一千塊錢沒還，不好意思見你，看見你我就想起那一千塊錢了。”梁天支支吾吾解釋道，目光躲閃，畏畏縮縮的。

他不說我都忘了他還欠我一千塊錢，這倒提醒我了，我拉著他進了辦公室，丟給他一支煙問道：“前幾天發了工資了吧，這一千塊你還不打算還給我嗎？”

“還，下個月發工資就還。”梁天支支吾吾說道。

我不想在這點錢上糾纏，開門見山問道：“你那個同學趙敏受傷了，好像出了點意外，最近在家裏養傷，你不打算去看看她嗎？”

“啊，趙敏受傷了，什麽時候的事？”梁天驚訝地反問道，一臉懵逼，顯然並不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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